鸣鹿亲自驾马车,将周芷宁送到蘅芜别苑。
路上,周芷宁该问的,也问得差不多了。
呵,路上捡的乞丐?
也是好命,攀上了展行卓这棵大树。
周芷宁只见了红樱一面,就已看出这女子不简单。
姚青凌对展行卓是失望,无所图。相反,是展行卓对她利用,所以姚青凌从前不是周芷宁的威胁,反而是她的保护盾。
红樱是有所图,展行卓就是她的未来;她的野心和占有欲昭然若揭。
周芷宁太清楚这个“未来”代表的意义,展行卓也是她的未来。
这个红樱,成了她的威胁。
不过,周芷宁对她并不惧怕,再有手段,她也只是个乞丐。
展行卓出身于国公府,德阳大长公主之子,身份何其尊贵。
周芷宁与展行卓都有着优越的身份,有着相同的成长环境,她比任何人都了解展行卓。
像他们这种人,生来高贵,比这些出身低下的高了不知道几等,对这些人有着天然的轻视;那红缨也不过是个玩物而已。
展行卓看上的,是她的那双眼睛。
“……那红樱姑娘,见过姚青凌了吗?”周芷宁淡淡发问。
明明是盛夏,晚风吹着也觉热乎乎的,可鸣鹿觉得后背凉飕飕的。他神经紧绷,小心翼翼地回答她的每一个问题。
而这个问题,等于是在问,二爷有没有去见过少夫人。
一滴汗从额头滴下,鸣鹿拎着马鞭擦擦汗,却不小心让鞭子刮到眼睛。
他笑着回答:“二爷刚回京城,第一时间就去了宫里,然后才去的国公府。那红樱是什么身份,怎可随着二爷到处走。”
周芷宁微微勾起唇角。
看吧,她没看错。那红樱礼仪规矩都不懂,藏在屋子里玩玩也就罢了,上不了台面,连随行的资格都没有。
一个只会爬床的贱婢,若论高低,还不及她身边的织云和织月。
展行卓也没有迫不及待地去找姚青凌。
这样一想,周芷宁心中宽舒了些许。
她不再说什么,闭眼轻轻摇着团扇。
衣领刮蹭到脖子,有微微的刺痛感。
她摸了摸那刺痛的地方——正是展行卓吻过的。
他吻过的地方,不止是这一处。
周芷宁的手指,从脖子缓缓滑到胸口,探入进去……她微仰着头,闭着的睫毛微微颤动,呼吸也有些急促起来。
脑中浮起男人吻着她时的感觉。
她是尝过鱼水之欢的,只是那人是王轩。怀上第二个孩子,她就不愿意让他碰了。
她觉得王轩恶心。
可是她也有七情六欲,并非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。
她与展行卓是相爱的,这些年却发乎情止乎礼。
后来,她被王轩休弃;他与姚青凌和离。可还没来得及互诉衷肠,他就去了洛州,而她也进了司农寺。
压抑的情感戛然而止。
好不容易等到他有所成,听闻他回京,她的心像飞出来了一样,尽管害怕大长公主的斥责,她还是偷偷躲在门口等着他。
今晚与他相见,周芷宁是做好了与他灵肉合一的准备的。
他们压抑了那么多年,为何不可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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