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宏浩嘴角勾起一抹冷硬的弧度,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,按下免提键,电话那头传来保镖的声音:“大校,已按您的吩咐,在王涛离开老宅两公里后将其控制,目前安置在安全屋,没惊动任何人。”
确认王涛被控制,梁家三兄弟都松了口气,随即相视一眼,不约而同地朝着陈莫深深鞠了一躬。
梁宏恩直起身时,眼眶微微发红,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感激:“陈医生,这次真的要好好谢谢你!不仅救了爷爷的命,还帮我们揪出了内鬼,要是没有你,我们说不定还被蒙在鼓里,爷爷的安全也没法保障。这份恩情,梁家一辈子都记着!”
梁宏伟也上前一步,之前的傲慢早已消失不见,语气诚恳:“之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,还质疑你的医术,现在想想真是惭愧。
你不仅医术高超,还心思缜密,帮我们解决了这么大的麻烦,以后你要是有任何需要,只要梁家能做到,绝不推辞!”
梁宏浩则走上前,再次握住陈莫的手,这次的力道比之前更重,眼神里满是敬佩:“陈医生,我代表梁家,再次向你道谢。之前为了家族声誉,我态度不好,还请你多担待。
以后不管是你个人,还是你在甘台的工作,只要需要支持,随时跟我们说,梁家一定全力配合。”
陈莫连忙扶起三人,语气依旧平静:“三位太客气了,我只是做了医生该做的事。梁老平安,真凶落网,就是最好的结果。”
梁宏恩看着陈莫,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:“陈医生不仅医术好,人品更好。听说你暂时不回甘台,要在帝都待几天?就让宝怡陪你逛逛,她从小在帝都长大,熟悉各种地道去处,也算我们尽尽地主之谊,表达一点心意。”
陈莫想起还要等李良辰教授的消息,便点头答应:“那就麻烦梁小姐了。”
没过多久,楼梯传来轻快的脚步声,梁宝怡穿着鹅黄色休闲卫衣、浅蓝色牛仔裤,扎着高马尾,手里还拿着一个帆布包,笑着走到陈莫身边:“陈医生,我查了攻略,胡同里有家开了三十年的炸酱面,还有隔壁的糖炒栗子,都是帝都老味道,我带你去尝尝?”
陈莫点头致谢,跟着梁宝怡走出四合院。
秋日的阳光洒在青石板路上,庭院里的石榴树结满红灯笼似的果实,随风摇曳,一场牵动梁家的危机,终于在证据与默契的配合下,悄然落下帷幕。
梁宝怡当然不会真的带陈莫去吃糖炒栗子炸酱面,而是选了一家非常有帝都特色的私房菜。
梁宝怡带着陈莫拐进胡同深处时,暮色已将青灰砖墙染成暖褐色。
尽头那扇朱漆木门毫无标识,门环是黄铜打造的饕餮纹样式,握在手里沉甸甸的,叩门时发出“咚——咚——”的闷响,带着老北京特有的厚重感。
门内传来清脆的应答声,随即木门缓缓推开,一股混着桂花与乌龙的暖香扑面而来。
庭院不大,却打理得精致雅致——地面铺着青石板,缝隙里长着几株苔藓,踩上去软软的;
两侧各立着一盏仿古宫灯,灯罩是半透明的纱质,暖黄的光透过纱罩洒在地上,映出细碎的光影;
正中央种着两株百年海棠,枝干遒劲,叶片在暮色中泛着深绿,枝头还挂着几个未谢的花苞,凑近能闻到淡淡的花香;
墙角摆着一口青花瓷缸,里面养着几尾红鲤,鱼鳍划过水面,偶尔溅起细碎的水花,声音轻得像耳语。
“这是琅嬛轩,得有会员引荐才能进来,平时连媒体都拍不到内部。”
梁宝怡边引着陈莫往里走,边轻声介绍。穿过庭院,走进正屋,屋内的温度比外面暖了两三度,空气中飘着若有若无的檀香,混着饭菜的香气,让人瞬间放松下来。
屋内的装修是新中式风格,却没有半点浮夸——屋顶挂着木质宫灯,灯架上雕刻着缠枝莲纹样,灯光透过镂空的灯壁,在天花板上投下繁复的花纹;
墙面没有挂多余的装饰,只在正中央挂着一幅水墨山水画,笔触细腻,落款是当代名家;
桌椅都是红木打造,桌面打磨得光滑锃亮,能映出人影,椅背上雕刻着云纹,坐上去软硬适中,衬得人腰背舒展;连服务员都穿着月白色锦缎旗袍,领口和袖口绣着浅青色兰草,走路时裙摆轻晃,没有半点声响,递餐具时手指纤细,动作轻柔得像怕碰碎了什么珍宝。
两人被引到二楼临窗的雅座,窗边挂着米白色纱帘,微风拂过,纱帘轻轻晃动,透过纱帘能看到庭院里的海棠枝桠;
桌上铺着浅灰色桌布,质地细腻,摸上去像丝绸;餐具是景德镇定制的青瓷,碗碟边缘描着一圈描金,勺柄上刻着“琅嬛”二字,小巧精致;
菜单是线装本样式,封面是暗红色皮革,内页是宣纸,上面的菜名用小楷书写,字迹娟秀,旁边还配着简单的食材介绍,比如“蟹粉豆腐羹:选用阳澄湖大闸蟹拆粉,搭配嫩豆腐,文火慢炖两小时”。
“这家店的师傅以前是御厨后人,做的都是老派京菜,连酱油都是自己酿的,我平时都舍不得来。”
梁宝怡笑着拿起茶壶,茶壶是紫砂材质,壶身上刻着诗句,她倒茶时动作优雅,茶水顺着壶嘴缓缓流入青瓷茶杯,没有溅出一滴,茶香瞬间弥漫开来——是明前龙井,叶片在杯中舒展,汤色清澈,入口清甜。
陈莫刚拿起筷子,指尖还能感受到红木筷身的温润,楼下就传来一阵喧闹的脚步声,伴随着轻佻的笑谈,打破了屋内的宁静。
梁宝怡的脸色微微一沉,陈莫顺着她的目光看去,只见几个穿着潮牌、戴着名表的年轻男人簇拥着一个身材高挑的男人走上二楼。
男人留着精致的短发,发胶打得一丝不苟,穿着酒红色丝绒西装,面料在灯光下泛着光泽,领口别着枚钻石胸针,折射出刺眼的光,正是京城孙家的大少孙哲。
孙哲一眼就看到了梁宝怡,眼神瞬间亮了,像看到了猎物的狐狸,随即又落在陈莫身上,眉头皱起,像看到了什么碍眼的东西。
他带着人径直走过来,手里端着杯红酒,酒杯是水晶材质,杯壁纤薄,酒液在杯中晃出红色的弧度,语气带着刻意的熟稔:“宝仪妹妹,这么巧?在这儿吃饭呢?”
目光却上下打量着陈莫,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,像在评估一件廉价商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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