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叫陈莫,过来吃饭,觉得你这家店不错,想跟你谈笔投资。”陈莫直接坐在对面的椅子上,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场,“我听说你最近有转让或者引入投资的想法?”
中年男人——也就是餐厅老板,瞬间愣住了,连忙起身给陈莫倒了杯水:“您怎么会关注到我们这家小店的?”
“店好不好,跟规模无关,看的是用心程度。”陈莫接过水杯,没绕圈子,“我直说了,我想收购你这家店,或者全资入股,经营权还是交给你,我只做幕后股东。价格你开,只要合理,今天就能签合同。”
老板手里的水杯晃了晃,水差点洒出来。
他本来就因为要移民,正愁餐厅没人接手,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投资人找上门,而且还愿意让他继续经营。
他定了定神,有些激动地说:“陈总,我确实想转让,之前心里的底价是两千八百万,要是您愿意让我继续经营,价格还能再谈……”
“不用谈,两千八百万,我全资收购。”陈莫打断他,语气干脆,“经营权依旧归你,后续我会让团队过来对接财务和法务,今天先签个意向书,正式合同三天内走完流程。另外,有个要求——今晚我在楼下用餐,这事暂时别让服务员透露,免得影响我朋友的心情。”
“没问题!完全没问题!”老板连忙点头,拿起笔和纸,快速写好意向书,“陈总,您看这样可以吗?我这就去准备正式合同的初稿。”
陈莫看了眼意向书,确认条款没问题,签下名字:“后续对接让你的人联系我的助理,我先下去了,朋友快到了。”
“好的陈总,您慢走!”老板恭敬地送陈莫到门口,看着他下楼的背影,心里还在激动——没想到困扰自己许久的难题,就这么轻松解决了。
陈莫回到一楼卡座,服务员正好过来:“先生,您的朋友还没到,需要先上点茶水吗?”
“把酸梅汤冰上,等会儿我朋友来了再上。”陈莫拿起菜单,“先下单,松鼠鳜鱼、糖醋排骨、虾仁滑蛋,都是现做,别耽误了。”
“好的先生!”服务员转身去下单。
傍晚七点半,甘台市网红餐厅“星隅”里,暖黄的灯光映着窗外渐次亮起的霓虹。
陈莫坐在靠窗的卡座,指尖摩挲着冰凉的玻璃杯壁——提前半小时到店选的位置,正对着韩薇学校的方向,方便她下班直接过来。
他看着菜单上韩薇爱吃的松鼠鳜鱼和清炒时蔬,嘴角不自觉扬起,连等餐的时间都变得轻快。
今天韩薇在学校迎检了一整天,十分辛苦,陈莫决定找一些好吃的犒劳犒劳她。
当然,如果单纯论食物质量,肯定还是自己亲自下厨地最好,但是陈莫还是想带韩薇出来,多见识几家餐厅。
门口传来熟悉的脚步声,陈莫抬头,就见韩薇快步走进来,浅灰色的职业套装还没来得及换,头发有些凌乱,脸上带着明显的疲惫,可看到他时,眼底瞬间亮起光,加快脚步走到卡座旁。
“抱歉啊陈莫,还是来晚了,最后跟老师核对检查台账,耽误了会儿。”
陈莫起身帮她拉开椅子,伸手揉了揉她有些僵硬的肩膀:“不急,刚点完菜,你先歇会儿。今天检查还顺利吗?”
韩薇坐下,端起陈莫倒好的温水喝了一口,才皱着眉抱怨:“其他都还好,就是教育局的李科长太难缠了!本来材料都齐了,他非说教学评估报告不够细致,让我们重新补充,还暗示我下班后跟他‘单独沟通’,我找借口说要陪你吃饭,他脸都黑了。”
“不是吧,怎么教育局净是这样的人啊?”陈莫忍不住眉头紧皱,上次有王东明,这次又冒出一个李科长,看来下次见到孙正勇,得向他好好地告上一状。
“谁知道啊。”韩薇委屈地看着陈莫,生怕陈莫心里产生那种受害者有罪的论调。
是,自己是长得漂亮,但这并不是其他人过来骚扰的理由。
陈莫当然明白这个道理,自然不会因为这个埋怨韩薇的,他只是觉得教育系统的风气实在是有些不好。
这已经不是个例了,对待韩薇他们这样,对待其他的女同事,他们肯定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话音刚落,一个带着油腻笑意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:“哎呀,韩校长,这么巧啊!我还说下班约你讨论报告细节,你说没空,原来真是佳人有约啊?”
陈莫和韩薇同时回头,映入眼帘的正是韩薇说的李献河。
他约莫四十出头,身材微胖,啤酒肚把深蓝色西装撑得鼓鼓囊囊,领口处还沾着一点油渍,显然是之前吃饭没注意;
头发梳得油光锃亮,却遮不住头顶的稀疏,额前几缕头发刻意梳向脑后,反而显得滑稽;
脸上堆着假笑,眼角的细纹里似乎都藏着算计,一双小眼睛滴溜溜转,落在韩薇身上时,贪婪几乎要溢出来,扫过陈莫时,却像打量一件廉价商品,轻蔑的眼神毫不掩饰——仿佛陈莫根本不配站在韩薇身边。
他左手腕上戴着一块金色手表,表盘大得晃眼,手指上还套着一枚镀金戒指,走起路来“叮当作响”,身后跟着两个唯唯诺诺的同事,一看就是平时跟着他混吃混喝的跟班。
韩薇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,身体下意识往陈莫身边靠了靠,勉强挤出礼貌的微笑:“李科长,您也来这儿吃饭啊。”
“可不是嘛,跟同事出来聚聚。”李献河完全无视陈莫,径直走到韩薇身边,身体微微前倾,几乎要贴到她耳边,语气带着暗示:“韩校长,你那评估报告还有个关键问题我没跟你说呢,正好我那桌有空位,要不现在过去,边吃边聊?我好好‘指导指导’你,保证明天检查顺顺利利的。”
他说着,手就抬了起来,似乎想拍韩薇的肩膀。
韩薇眼神一紧,身体往旁边挪了挪,避开他的触碰,语气带着抗拒:“李科长,现在是私人时间,工作的事明天我去教育局跟您对接,行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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