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家河村,春红家。春红爹娘老两口刚起床,正准备生火做饭,院门就被粗暴地踹开。如狼似虎的鬼子和保安团士兵冲进来,不由分说,将吓得面无人色的春红爹娘捆绑起来。
“你们……你们干啥?俺们是良民啊!”春红爹挣扎着喊道。
“良民?你闺女嫁给了反抗皇军的匪徒二愣,你就是匪属!”带路的狗腿子恶狠狠地吼道。
同样的场景,也发生在闫家河玉芬的娘家。玉芬娘本就体弱多病,常年咳嗽,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吓一刺激,当场就晕了过去,被鬼子拖上了马车。
两对老人被押解到元宝镇,关进了镇公所后院临时改造成的阴暗潮湿的牢房里。
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回牛角山。
“啥?俺爹俺娘被鬼子抓走了?!”春红听到消息,眼前一黑,差点晕倒,二愣赶紧扶住她,自己的眼睛也瞬间红了,拳头捏得吱吱响。
大夯那边更是一片混乱,玉芬哭成了泪人:“娘啊!我娘身子那么弱,咋经得起这个折腾啊!”大夯气得浑身发抖,嗷嗷叫着要下山去跟鬼子拼命。
山林里的营地,被一股悲愤和焦灼的气氛笼罩。江河脸色阴沉,他万万没想到,胡铁锤和苟菊花竟然歹毒至此,用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,祸不及家人,这是连畜生都不如!
“根子!咱们去救人吧!不能眼睁睁看着老人家在鬼子手里受罪啊!”二愣噗通一声跪在江河面前,两眼含泪。大夯等人也群情激奋。
江河深吸一口气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:“救,一定要救!但不能莽撞!鬼子正张开口袋等着咱们往里钻!这时候去镇子里硬抢,就是送死!”
他目光扫过众人:“仇,记下了!胡铁锤,苟菊花,还有鬼子,他们欠下的血债,一笔都跑不了!但现在,咱们得忍!得先想办法摸清关押的地方和看守情况,再找机会!”
就在江河竭力安抚众人、筹划营救之际,镇子里头的牢房里,悲剧却悄然逼近。
阴暗潮湿的牢房中,玉芬娘蜷在角落的草堆上,早已病骨支离的身子哪还经得起这番惊吓与寒湿。不出两日,她便高烧不退,咳出的血迹星星点点溅在破衣上,如同残梅落雪。
“水……玉芬……”她断续地呻吟着,声音微弱得几乎被黑暗吞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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